也是县令的一部分工作,所以斐和说这些的时候还颇有得意,甚至还吟唱出用来讴歌骠骑将军斐潜的诗词:『骠骑定疆兮,恩泽三辅,勤政求贤兮,胸纳天下,庇佑苍生兮……』
『好了,好了……』斐潜哭笑不得,『这么说来,马政司内,子成也是主行教化,任人为用了?』
『是,是,主公所言甚是……』斐和还不是很清楚事态的严重性,还以为这样就已经过关了,便笑着说道,『正所谓知人善任也。亦如子产之从政也,择能而使之,冯简子能断大事,子大叔美秀而文,公孙挥能知四国之为,便有诸事,子产乃问四国之为于子羽,且使多为辞令。又以冯简子使断之,成授子大叔对宾客,是故鲜有败事也,此乃礼通上下,各取其职……』
斐潜点了点头,微微笑道:『然子产亦言,夫小人之性,衅于勇,啬于祸,以足其性而求名焉者……子成以为然否?』
『啊?』斐和愕然,旋知不妙,顿时心脏通通跳将起来,脸色败坏。
『万年事务如此,便怪不得马政荒废……』斐潜脸上依旧带着笑,只不过声音渐渐冰冷,『诸厩税草,年季更换,新草复至,旧料何去?病死战马,皮筋存库,肉贾于市,既无数值,亦缺账目!某兵出豫州,转战折损不过千余,翻返三辅,伤废战马竟倍之!莫道诸厩之中,凶险更胜沙场!』
如今斐潜之下,战马数目年年繁殖增加,其中牧草豆料等等,虽然单一而论,价值并没有多高,奈何数目庞大,而且每到了季节更替的时候,尤其是新牧草存入之时,各处马厩多多少少都会存有一些旧的牧草和豆料,而这个时候却只有新入库多少牧草和豆料的账目,旧有的那些便是『腐坏废弃』四字便被全数勾销。
还有战损病残之马。按照条例,战马是有确切账目的,生则好说,死了也要以马皮用来勾销,在这样的条例账目之下,这些人亦有对策,马皮马筋等入库,马肉马骨等等往往就被拿去售卖,所得之财根本就不入账。
如果仅仅是这样,斐潜也不至于多动怒,因为水至清则无鱼,千百年来封建王朝之中,但凡是公权力行政机构,必然有些猫腻污垢私藏手段,吃喝拿用,都属寻常。可是这一次或许是觉得斐潜当下关注封将,亦或是贪念蒙蔽,竟然虚报战损数目,勾销鲸吞!
虚报数目,可能并非唯独此时,应该之前就有,一来数目较小,二来斐和也是尸位素餐,所以之前并没有发觉,亦或是收受好处,上下沉溺,然后这些蠹虫胆子就越来越大,不约而同借着此次骠骑出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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