钧也开始经营‘位业’了,难道是大人他已经晋升独行序二了?!
念及至此,林锦江忙声问道:“这都是百户大人吩咐您做的?”
“那倒不是,钧哥他现在可是大人物,哪儿有心思管这些小事?”
赫藏甲笑呵呵道:“不过他虽然没说,但我得帮他考虑到啊。”
林锦江闻言一怔,不由哑然失笑:“我要是没记错话,东主您应该是农序吧?想不到心思居然如此细腻。”
“这可就是世人对农序的误解了。谁说农人就一定得是面朝黄土背朝天,老实木讷,不通人心?”
赫藏甲肃然正色道:“在我看来,这天有四季,地有四隅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农序以自身为田,躬耕其间,挥汗如雨,尝遍酸甜苦辣人生百味。要想开花结果,赢来一场丰收,就不能只是埋头苦干,更要懂得练达人情,通晓世理。”
“其实像咱们这些小序列,其实比起什么儒释道、纵横、阴阳来说,同样半点不差,缺少的只不过是些许机遇罢了。现在这场风雨,既可能是一场摧田毁苗的天灾,也可能是一场万物久待的甘霖。”
赫藏甲抬手指着支在桌边的案牍,意味深长道:“这一点,兄弟你走了这么多地方,应该是深有感触。”
“东主说的是啊,比起去年今日,三教九流确实要兴旺太多。就连我这种没什么自保能力的杂序,竟然也出现了不少。”
林锦江不禁感慨道:“可就是不知道,这种情况到底是好事,还是坏事了。”
见他有些情绪变得有些低落,赫藏甲连忙再将酒盏斟满。
“我是太久没跟自己人说心里话了,一不小心失言了。兄弟你千万别多想。”
“您太客气了。”
林锦江定了定神,问道:“您不是跟王谢王百户是至交好友吗?怎么他没有跟您一起来京城?”
“王谢啊?”
赫藏甲闻言愣了愣,旋即笑道:“旧时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。那小子现在可真成一头飞入百姓家中的雨燕了。”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他加入了赤社。”
赤社?
见林锦江目露疑惑,赫藏甲解释道:“兄弟你一路奔波劳顿,有些消息没听说也是正常的。这个赤社,其实就是同样追随张山长无序理念的人组成的势力,也算是他老人家一份新的‘位业’吧。”
和范无咎与谢必安比起来,扎根京城的赫藏甲显然消息灵通太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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