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的传向四面北方,又越过了高墙大院传入了一处还亮着灯火的宅邸深处。
“老爷……已经是二更时分了,您歇息一会吧……”
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仆手提着饭盒推门进入了书房之中,关切道。
“已经二更天了?”
杨嗣昌缓缓的从书桌之上抬起了头来,他的神色很差。
全然不见白日间在朝堂之上气定神闲的仪态。
“先放在一旁吧。”
杨嗣昌轻轻的抬了抬手,算是回应。
老仆看了一眼杨嗣昌,想要说些什么,但是在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。
老仆叹息了一声,将饭盒放在了一旁后,又将桌面之上另一方模样相同的饭盒拿了起来。
他掀开饭盒的盒盖,饭盒之中的饭菜果然如同送来之时一样丝毫未变。
老仆没有再说话,提着饭盒轻轻的推开了书房的门,之后便消失在了过道之中。
书房的门重新合上,房内房外又被隔离了开来。
杨嗣昌转头看向站立在身侧的一名青袍官员,询问道。
“卢象升,现在在何处?”
清军由墙子岭、青山关毁边墙而入。
边军不能御,蓟辽总督吴阿衡战死墙子岭,蓟镇兵溃,无力再战,清军南下一路势如破竹。
越迁安、丰润,会于通州,攻北京城未果。
遂绕北京至涿州,八分其军。
沿着太行山、运河,由京西至山西,所向披靡。
良乡、涿州,高阳、阜城、威县等北直隶多城被破。
告急的文书犹如雪花一般飞递而来,清军行军速度极快,多处乡镇受到劫掠和屠戮,整个北直隶一片哀鸿。
杨嗣昌低下头,看着放在书桌之上的舆图,只感觉有万钧的重担压在肩头。
他苦心经营,耗尽了心思已经谈好了建奴就抚的事宜,就差那临门一脚,便可以解决困局。
但就是那临门的一脚却是迟迟未能如愿,天子终究还是下定不了决心。
而朝中的那些酒囊饭袋和蛀虫,不想他们在辽东的钱袋就这样消失。
那些迂腐的儒生清流,仍然在空谈着气节,说什么也不愿意低下头,但是却给不出任何实质的解决办法。
满堂的公卿,满朝的文武,七窍玲珑的心思不用于国事,却全用在算计、党争、敛财、名望之上……
“卢督抚于初九日进据保定,命诸将分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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