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懒洋洋的应了一声,伸手一捞,他的手腕应声而断,断掌飞空而起,钻入一名上阳郡令使挑着的箩筐之中,抓起一个唢呐,又飞回他断腕处。
断腕与断掌之间突然渗出大量黑雾,这些黑雾夹杂着浓稠的血丝,粘性极强,将二者相结合。
谢先生一将那古旧的唢呐握在手中,整个人神态立即变了。
他将唢呐塞进嘴里,腮帮子鼓劲,黑气从他鼻间、眼中涌出,一股激昂高亢的声音划破夜空。
这声音将鬼域穿透。
凭心而论,谢先生的唢呐吹得很好,比先前那强塞入伍的令使要强了数倍不止。
但他的唢呐声里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森然感觉。
随着他乐声一响,气氛立变。
棺材内‘淅淅沥沥’往下淌的水止住,所有抬棺人的肩膀一松。
乐音所到之处,沿路两侧自动点燃的香火当即熄灭。
那几个死去的令使鬼眼像是一层灰气蒙住,跪拜的令使尸身缓缓站起,重新归入队伍中,僵硬的站到了谢先生的身后。
“……”
端着灵牌的张传世一见此景,心中一慌。
“老张,别停,走你的——”
赵福生的声音在队伍内响起,张传世定了定神,应了一声,端着灵牌开始大步往前走。
灵牌的前面切了半个萝卜,萝卜上点了三柱香。
香本来以缓慢的速度燃烧,但随着谢先生一吹唢呐,意味着鬼葬的法则正式启动。
棺材内的厉鬼‘接受’了这一场葬礼,它开始真正享受后人的香火供奉。
可人皮鬼母的品阶特殊,凡俗的香无法祭祀它。
张传世一面嘴里喊着母亲在生时的名讳,一面目睹那香以奇快无比的速度燃烧。
一截截燃烧殆尽后的香灰落下。
随着香燃尽,张传世专令人特制的灵牌开始涌出血珠。
血珠所到之处,将鬼母生前的名字染红并一一抹除。
鬼丧的规则一被破坏,到时谢先生的法则会反被厉鬼制约。
“我第三筐中有一个长盒,盒内有特制的鬼香。”
谢先生在吹唢呐之余,声音断断续续的喊。
他唢呐声一断,那跟在他身后的几名化为鬼伥的令使便脚步一晃,更加向前。
张传世心中紧张,其余令使不敢妄动。
就在这时,赵福生喊了一声:
“满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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