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文牍,其实都是黄册,黄册其实就是户籍,招揽来的人员,一旦进入了铁路沿线,若是打算在此落户,那么便统统归于铁路司管辖,这是饶州站所掌握的人口情况。
整理了足足两个多时辰,按着方法,挑选出了几个黄册有些情况不明的。
便有人领他去吃饭。
只是此时,吃饭的地方……暂时还没建起来,却是有人挑着一担担的菜肴和米饭,到了这大工地上,直接开始分发。
大家各自拿着自己的工牌,去取饭即可。
胡穆一脸懵逼,他毕竟出自于书香门第,哪里见过这样阵仗,却见这取了饭菜之人,一个个拿荷叶包着,便各自寻地方蹲下,随即便狼吞虎咽,大快朵颐。
反是胡穆,扭扭捏捏的,只觉得黄土漫天,实在没有什么胃口,那司吏却是看穿了他的心思。
“瞧你细皮嫩肉,只怕家境不差吧,怎么……不习惯?放心,过几日就习惯了,你和那些劳力不同,劳力见着这些饭菜,觉得好像老鼠掉进了米缸里一样。可你这般的人,起初肯定是没什么胃口,不过……饿了几日,也就能和他们一样了。”
胡穆一时接不上话茬,嚅嗫了老半天,才道:“哦。”
司吏却兴冲冲地带着他领了饭,蹲下,却也懒得用筷子去夹,因是荷叶包裹的饭菜,索性直接用手去抓。
胡穆却只用筷子,小心翼翼地挑了一些看上去还能下口的东西,尤其是避免去夹那硕大的肥肉,那皮肉上,还可见一撮猪毛,却只取里头的黄豆,吃了几颗,不免道:“王司吏也是读书人?”
“当然,正儿八经的秀才。”
和胡穆截然不同的是,王司吏吃得津津有味。
胡穆则是惊讶地道:“却为何……”
“我不但是秀才,且还进了算学学堂,怎么,你想问什么?无妨的。”
“你怎生能习惯这个?”
王司吏哈哈一笑,道:“瞧你就是书香门第出来的,实不相瞒,我也一样,论起来,我家在宋元时,也是累世的公卿,不过我自小读了一些书,又被兄长带着去栖霞求学,这才知道,天地之广阔,世间又是什么样子。因而,便毫不犹豫地进了算学学堂,总算也学有所成,如今便来铁路司了。”
王司吏突然深深地看了胡穆一眼道:“大丈夫读书,不是效腐儒作文章,是效张骞,学班超,未必一定要建功立业,封侯拜相,却也该做出一些真正的事业,好教自己此生无憾。”
胡穆:“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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