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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说到底,这些都是实在活不下去,没有土地的百姓,不得不上山为寇,才能存活。他们对天下有巨大的危害,对工商,危害也不小,这从商走货之人,一旦遭遇了山贼,不但货物尽失,便是性命也不保,如此一来,便大大的增加了流通的成本。可一旦工商能够兴起,就意味着,工商可以吸纳大量失去了土地之流民,让他们做工,养家湖口,久而久之,谁还愿意在山中风餐露宿、朝不保夕的做贼?”
张安世看朱高炽很是认真地听着他说话的样子,笑吟吟地继续道:“读书也是一样,从前读书,只能考取功名,可寻常百姓,考取功名何其难也,考不上……就等于一切都白费了。可如今,读书有了更多的用途,百姓们也就更有动力了。何况作坊不比乡间,乡间耕种的百姓,一年到头,也出不了方圆十里地,说是浑浑噩噩也不为过。”
“可作坊中做工,却是数千上万人,自天南地北而来,聚集在一处进行生产,彼此之间,交流着天下各处的讯息,即便有不少人……目不识丁,可他们对于这天下的见识,却已远超寻常人了。所谓的知识,所谓的学识,本质上就是讯息罢了,百姓们都留在自己的原籍,信息传导便阻塞了,可工商兴起,彼此之间的讯息,便疯了似得增长,姐夫若是有兴趣,大可以去作坊里走一走,与匠人们说说话,姐夫就会发现,他们见多识广,全无佃农和寻常农户那般的气象。”
朱高炽听罢,欣然地道:“听你这般一说,本宫对此的见识,倒是更深了。”
他若有所思,突然眉头一挑,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露出难受之色:“诶……头又有些晕眩了。来人,来人……”
显然,他身子很孱弱。
张安世便忙叫来一个宦官,询问了一二,才知这样的情况,早已有了。
张安世只好让朱高炽去歇息,而后忧心忡忡地告辞而去。
到了次日,东宫便让人送来了膳食的食谱。
张安世一看,吃了一惊,忙将食谱收好,入宫不提。
…………
新的邸报,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张安世亲自作文,狠狠地讽刺了浙江布政使司的所谓政绩一通。
大抵的意思是,此等靠所谓士绅的自觉,多上缴一些钱粮,很有几分汉朝时所谓上缴免罪金银,借此来除罪的样子。
这样非但不能长久,反而时日一久,多缴纳了一些税赋的士绅和读书人,必定迟早要巧立名目,将自己的损失,又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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