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越求贤若渴。可若是教人背井离乡,哪里有这样容易。是……这些背井离乡之人也不容易。可你想一想你在爪哇的家人,想一想那些同样疾病缠身,与土人日夜作战的兵丁,还有那些在种植业中的妇孺吧。”
“有一句话叫忠义难两全,人活在世上,便是要做选择,而今你我之辈,表象上看是有选择,可真的有选择吗?我汉民若是不能世世代代的占据爪哇,繁衍生息不绝,富国强兵,到时一个个滚滚落下的人头,便是你我的脑袋,是你我的子孙之头颅。六年,足足六年了,六年以来,披荆斩棘,好不容易才开创下来的这些家当,好不容易修筑的港口和新城,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宅邸,好不容易开垦出来的田地,你我怎肯将此付诸东流!”
副使不禁动容。
解缙继续道:“所以,那就只好苦一苦他们了,他们再多吃几茬苦,将来也会有好日子也是未必。”
副使再无他话,只道:“解公,下官明白了。”
…………
夜深,星辰已经洒满夜空,笼罩着这片已经安静下来的大地。
“陛下,该用膳了。”
此时,亦失哈亲自端着晚膳,至一处休憩的地方。
这里依旧还是医学院,虽是夜深,可这医学院里依然还是灯火通明。
从清早到现在,陛下水米未进,让亦失哈慌了神。
他将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,再三来催促,朱棣也只摆摆手,显然没有任何进食的心思。
亦失哈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,脸上的血迹也清理干净,只是头因为伤口的刺痛依旧有些刺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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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此时的他显然顾不上痛,在朱棣的跟前躬着身,垂泪道:“陛下要注意龙体,汉王殿下与赵王殿下一定吉人自有天相。”
朱棣疲惫地道:“他们若是能活,那也该是张卿与这里的大夫们妙手回春,何来什么吉人自有天相?张卿呢……”
“芜湖郡王殿下又去巡诊了。”
朱棣道:“他用过食了吗?”
亦失哈本想说已用过了,可话到嘴边,见一脸焦虑的朱棣,却道:“这个……奴婢不知,奴婢只见他忙前忙后,想来还没有进食吧。”
朱棣道:“那就将这些饭菜搁下,等他来进用。”
“可是陛下……”
朱棣心情郁郁地摆摆手道:“不要再说了。”
亦失哈轻叹了口气,只好转头离开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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