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安世扶了扶额,感慨道:“哎……造孽啊。”
“大哥,你造了啥孽?无妨的,俺们的父兄,哪一个不是杀人如麻?要说造孽,他们早该生娃没屁眼子了,可你瞧,咱们不都好好的吗?可见这些狗屁话,都是骗人的。”朱勇讨好似地道:“大哥别怕。”
张安世:“……”
他决定食不言、寝不语,要不然继续说下去,就要令他食欲不振了。
邓健张罗着,又温了一壶酒来。
张安世道:“邓公公,你坐下来吃。”
“我不习惯。”邓健道:“我就喜欢伺候着公子。”
张安世道:“哪有什么不习惯?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这话戳中了邓健的心中软肋,他忙别过头去,好久才回头过来,强笑道:“你们吃吧。”
正说话之间。
有快马抵达。
有人先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,道:“不好啦,不好啦,宫里来人了,来了许多人……”
是个内千户所的校尉,匆匆来报信。
张安世勃然大怒,扬起手要准备打人:“宫里来人,怎么就不好了?你这混账东西,会不会说话?”
这一巴掌没打下去,毕竟内千户所的校尉是自己人。
可这校尉还没赔罪。
便又有人心急火燎地进来,高呼道:“安南侯,安南侯,接驾,快去接驾。”
却是亦失哈,一马当先地冲了进来。
这一次来的太仓促了,以至于什么都没有准备,亦失哈担心出什么差池,所以先来报讯,其实就是担心农庄这边应对不及时。
张安世哪里还敢迟疑,立即起身。
邓健也慌张起来,忙不迭地站到角落里。
亦失哈目光逡巡,随即落在了邓健的身上。
而后,亦失哈露出了亲昵的笑容,一把上前,一下子抓住了邓健的手,挽着邓健的手,就好像多年的失散兄弟得以重逢一般,亲和地道:“邓公公……”
“啊……大公公……”
“不要叫大公公,你这样太生分了,咱们都是阉人,人都不算的东西。所以哪,更要将彼此当一家人。”
亦失哈笑的很亲切。
这若是以往,邓健给亦失哈行礼,亦失哈未必会多看邓健一眼。
宫里的徒子徒孙们太多,亲疏有别,邓健当初……亦失哈也曾关注过,觉得他机灵,所以调遣去了东宫。
只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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