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就如何五讲四美,如何有道德,到此后如何发奋读书,最终高中进士,又如何为官一任,体恤百姓,百姓们如何称颂他的事迹,可谓描绘得有血有肉。
至于张安世,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好形象,无非是外戚,谄媚皇帝,打小如何欺男霸女,又怎么构陷周康,如何猥琐……
于是,不少人咬牙切齿,握着拳头的读书人甚至在茶肆里破口痛骂:“我与奸贼不共戴天。”
“这我永乐朝的毛骧,将来迟早必有报应到头上。”
毛骧,乃是朱元璋时期的锦衣卫指挥使,据闻他主持了胡惟庸的案子,牵涉到的人极多,在永乐朝,已被人渲染为能止小儿夜啼的酷吏了。
“此人比毛骧更甚,黑心敛财,脸都不要了。”
可能所有的评价里,只有这一句是对的。
当然,张安世不管这些。
此时他人正在东宫里,正检查着朱瞻基的功课。
耐心地听完朱瞻基磕磕巴巴地背了论语,张安世一脸喜意地道:“不得了,不得了,我家瞻基已经可以做大儒了。”
朱瞻基嘟着嘴巴,皱着小眉头道:“阿舅,可是师傅们说我读的不好。”
张安世一脸认真地道:“在阿舅眼里,你就是最棒的。”
朱瞻基却耷拉着脑袋又道:“母妃也说我不好。”
张安世再次道:“阿舅觉得你很棒。”
朱瞻基突然觉得,似乎阿舅其实也没有这么多坏毛病,一时之间,觉得阿舅的形象也变得伟岸起来。
“母妃也说阿舅最近有出息了呢。”
张安世道:“这是当然,以后张家就要靠我啦,便是你娘,也就是我阿姐,以后我也是她娘家里最大的靠山,瞻基啊瞻基,你要多向阿舅学习。”
朱瞻基继续皱着小眉头,道:“可是母妃说……不能学阿舅一样,有时游手好闲,成日口里胡言乱语。”
张安世怒了,气呼呼地道:“你母亲的话,也不能尽信,妇道人家,头发长,目光短,以上的话,你可别和你的母妃说。”
朱瞻基很是为难地道:“可我心里藏不住事,我有什么话都想和母妃说,我最听母妃的话了。”
张安世眼一瞪,立马就道:”那我告辞。”
说是告辞,张安世却还是跑去张氏那儿打个秋风,张氏正拿着一个簿子,看着近来东宫的钱粮出入,眼皮子也没抬起来一下看张安世。
张安世笑道:“阿姐,我来看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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