线望去,心想这物件,不好拆也不好搬吧。
殷霓看着那个好像犹豫要不要坐一坐龙椅的疯癫少年,怒容说道:“还回去!”
崔东山啊了一声,装傻。
殷霓沉声道:“将镇物放回原位!”
崔东山唉了一声,从袖中摸出一只匣子,随手丢回原位。
陈平安说道:“原封不动还回去。”
崔东山只好又从袖中摸出些宝贝,以秘术放回宝匣。
殷霓见到这一幕,天然性情冷清的女子山君,难得气极而笑,连说几个好字,“这就是一宗之主的做派,这就是陈国师的得意学生?!”
崔东山嘿嘿而笑,干脆一屁股坐在龙椅上,挪了挪屁股,将两只脚搁放在椅把手上边,“气人哦。”
殷霓刚要施展一门搬山神通镇了此贼,却听陈平安淡然一句,“他本来名叫崔瀺。”
殷霓连忙撤了神通,她被震惊得无以复加。那头绣虎?!
刘绕更是心情复杂到了极点,真是绣虎?自己悉心钻研了二十余载的事功学问的祖师爷?!
崔东山做了个鬼脸,挠挠脸,晃着脚尖,笑道:“怂人不提当年孬。何况计较起来,我只能算是崔瀺的大道渣滓,好的,他都藏私了,不好的,都送我啦。”
姜尚真笑了笑,在这件事上,山主和崔老弟,终于都可以与外人打开天窗说亮话了。
即便是清高如殷霓,都不得不承认一事,说句难听的,大绶殷氏还不配让绣虎崔瀺故意以言语羞辱。
刘绕不知为何好像道心崩了,喃喃道:“怎么可能,怎么可能……”
大概百年之前,刘绕曾经见过文圣一脉首徒崔瀺的讲学,纵横捭阖,气势跌宕,旁人完全没有说话的份,不敢有任何质疑。
刘绕是精研事功学问二十余载的山巅修士,再加上刘绕本身跟崔瀺就是当国师的同行,所以他更能体会崔瀺的……阴恻恻。
那头绣虎,就像光天化日之下的影子,
邵元王朝的前任国师,也就是林君璧的恩师,他也曾试图找出大骊事功的漏洞和缺陷,经常与刘绕书信往来,越到后来,双方就越是悲观,都认为绣虎不可敌。为此双方还做过一个最可怕的假设,如果崔瀺对中土文庙和儒家道统心怀怨怼,他会做什么?
所有没有自知之明的人,只需要扪心自问,便可以晓得自己在人生路上、每个当下的斤两了。
实力强弱,只需要看对手是谁。
心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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