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是让出了大渎以南的半壁江山,但是许多大骊百姓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,留在南边生活。年复一年,就有新恩怨。
有些事情,大骊朝廷不方便直接插手,山上的还好说,大骊刑部自有现成的规章制度,循着旧例做事即可。但是在那山下,不管是江湖的,还是市井的,就比较棘手了。在这期间,六爷就让柳䢦这位“帮闲”,以江湖人的身份解决江湖事,离开大骊国境,渠帅带着人或是银子,摆平了一些纠纷。
柳䢦从头到尾,都没有正眼敢看那位大骊国师一眼,听闻问话,立即站起身,拱手轻声道:“启禀国师,都是六爷的意思,我只是听命照做。”
陈平安说道:“她是闹着玩,你柳䢦却是实打实混江湖做事的,打理着一个明里暗里有三千号属下的大帮派,并不容易,说吧,这么多次往南走,总计花销多少,送出去多少的‘茶水费’?”
柳䢦满脸错愕,震惊不已,国师大人竟然连这种小事都是熟稔的?
茶水费是一个好听的江湖说法,简而言之,就是我柳䢦给谁面子,花钱消灾。
但是如果谁不给我柳䢦面子,帮派就会给出一道不死不休的追杀令。其中有两笔未能送出的茶水费,对方代价就是好多条人命。
柳䢦迅速回过神,说道:“回禀国师,都是小钱,不值一提。”
陈平安说道:“报数。”
柳䢦立即低了低头,再弯了弯腰,说道:“总计是两万七千五百两银子,国师大人,帮派里边有账可查,小的,既没有多开销一两银子,也绝不会少花掉一两银子。”
就在此时,容鱼进了屋子,说道:“国师,刚刚对过账了,刑部档案,兵马司秘录,还有柳䢦他们帮派内部的账簿,都已经点检完毕,六爷黄连给了柳䢦五万两银子,除了柳䢦亲自出面的茶水费,没有问题,其余几次帮派人物出面办事,先后五次,总共昧掉了三千二百两银子,相信误差不会太大。一开始都是几百两的赚钱,最后一次胆子就大了,凑了个整数,一千两。”
柳䢦瞬间冷汗直流。
容鱼笑道:“柳帮主好心是好心,只是做起事情就不清爽了。”
柳䢦颤声道:“小的今晚回去之后,一定彻查到底。”
容鱼说道:“彻什么查?不是已经帮忙查清楚了嘛。”
柳䢦面如死灰,自言自语道:“小的该死。”
陈平安说道:“自称名字‘柳䢦’即可,你要是脸皮厚点,自称渠帅都无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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