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,淡淡道:“朕知道了。等过几日,朕去景阳宫看望祖母。”
……
三日后,朝会散了之后,姜韶华摆驾去了景阳宫。
景阳宫外有数百御林侍卫日夜守着,戒备森严,每日只有送饭的内侍可以从侧门入内。景阳宫的正门,已经很久没开过了。
天子驾临,景阳宫开了正门。
前来相迎的,是一张略见沧桑的熟悉脸孔。
姜韶华目光一掠,温声道:“赵公公,许久不见了。”
跪在地上的赵公公,咽下眼中的滚滚热泪,声音哽咽:“皇上还惦记着奴才,奴才感激不尽。奴才给皇上磕头。”
一个头还没磕下去,姜韶华便已上前,伸手扶起了赵公公:“这几年,多亏了赵公公细心伺候照顾祖母,为朕解了后顾之忧。赵公公的功劳,朕心里都记着。”
赵公公眼睛都红了。
这六年,他是怎么过来的?
郑太皇太后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。被软禁在景阳宫里,不见天日,整日怨天怨地咒骂。脾气上来了,时常拿他出气。他一个奴才,只能逆来顺受。
好在他终于快熬到头了。郑太皇太后这一回病得太重,喝了半个月的汤药也不见好转,如即将熄灭的火烛,随时都会闭目西去。
姜韶华今日来,是要送郑太皇太后最后一程。他再熬一熬忍一忍,就能彻底解脱了。
姜韶华迈步进了郑太皇太后的寝宫。
咳咳咳!
床榻上响起一连串沉闷的咳嗽声,旋即是如风箱一般的喘息声,伴随着郑太皇太后尖锐的怒骂:“赵春明!你死哪儿去了!”
赵公公反射性地快步上前,低声禀报:“皇上来探望娘娘,奴才去迎皇上了。”
皇上?
姜韶华终于肯来见她了。
郑太皇太后神色恍惚,愣愣地看着床榻边熟悉的身影。
六年没见,姜韶华容颜丝毫未变,只多了属于帝王的威严。四目对视间,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散开来,压得郑太皇太后喘不过气来。
“韶华,”过了许久,郑太皇太后才困难地挤出几个字:“你总算肯来见哀家了。”
姜韶华注视着郑太皇太后。
她六年没踏足景阳宫,有关太皇太后的消息却从未疏漏过。她知道太皇太后消瘦不堪,此时亲眼见了,比想象中的还要狼狈可怜。
恩怨纠葛,都将随着郑太皇太后的离世彻底消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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