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推着往前,什么也辨不清,行到了一处,难民们突然全散开来,傅云期这才有空抬头细细看,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入了东陵的地界。
东陵地处丘陵,四周高山环绕,就像是一块天然的屏障,此处正是军民休憩的好地方,从没有如此奔波过,傅云期精疲力尽地往一个古色古香的胭脂铺走去,掌柜的也像是见怪不怪,还顺手递给了傅云期一杯清水。
身为皇子,从小在皇宫看惯了阴谋暗算,傅云期下意识地抬手谢绝,可见到那掌柜五十来岁的年纪,看起来敦厚老实,满脸良善的笑容,竟也不好意思来,伸手接了过来,一饮而尽。
难民就这样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,商铺门口席地而卧。
傅云期寻了一处稍微干净些的地儿,靠在门口合眼休息。骤然一声巨响,将他吵醒。傅云期站起身,应是坐久了又许久没有进食,眼前一黑,身形一晃,眼看就要晕倒,忽然声音软软糯糯的在他耳边响起。
“大家都走了,你杵在这儿作甚?”
只见这姑娘挽着个飞仙发髻,身穿粉红锦绣衣裙,脸蛋还带着些婴儿肥,白皙粉嫩,有种孩子才有的的娇态。
这不是楚相的二女儿,那个胆小的楚妙尔吗,她怎么会在东陵?
傅云期怔住了,看着她渐渐张开的五官,圆圆的杏眼清媚,虽然稚气未脱,却有种罕见的灵气。
瞧他半天没有反应,楚妙尔一咬唇,干脆牵起他就跑。
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双软软的手牵起,沿路的街景疯狂地往后闪退,望着她圆润的后脑勺,傅云期生平第一次,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牵着手,心中甚至没有厌恶。
跑过街道,穿过小巷,来到一个寺庙,楚妙尔才气喘吁吁地停下,放开手之后发现手心沁了一层薄汗,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来轻轻擦拭着,歇了半晌才开口问道:“这位公子,方才也是情急,如有冒犯请见谅,但,看你的穿着应不是东陵人吧?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?”
傅云期半天没有吭声,他没想到,她居然不记得自己了,明明他们在楚府中见过一面,既然她忘了就算了吧,反正他们今日一别,她好好地待在东陵,往后他们二人也不会有任何交集。
楚妙尔一双大眼睛扑闪扑扑的看着他,傅云期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干净清澈的眼眸,脱口而出:“我从京都来,”说完就后悔,不应让她知晓自己的身份才是,于是连忙补充道:“我和家人去往西陵,方才不小心被难民冲散了。”
傅云期的目不转视地看着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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