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避免遭了反噬。
童双露曾说魔没有正邪之分,苏真并未质疑,如今魔念侵心,他才切身体悟到它的可怕,如果任这魔念肆虐,一切的后天道德都会被击穿殆尽。
他会随心所欲地杀人,会在任何女人身上发泄自己兽欲,甚至只为一点微渺的证道希望,就可以杀父母妻儿而无任何罪疚!
这便是魔。
魔念一动,便是缰绳扯断,不可回头!
方才他看向童双露湿衣紧裹的身体时,一股本该被道心降伏的阴暗欲念竟不受控制地占据了他的心神,野火般越烧越旺。
他一刻也不敢逗留,立即扑向那凶猛而来的怪物,用杀念来压制欲念。
童双露在担心苏真的安危,可苏真却只担心,这妖物太过弱小,不够释放他躁动的杀意。
风雨晦暝,雷电交加。
灰暗昏黄的天地间,雨势与苏真的心达成了某种玄妙的平衡。
他跃到妖物的身躯上。
长空一个霹雳,将雨势推到了新的高峰。
水漫雾涨,雨幕隔绝出了一个崭新的世界。
在这与世隔绝的空间里,人可以肆意放出心笼中的野兽!
童双露看不清战局,只听到怪物的鸣叫与男人的嘶吼,她从未听过苏真这样的嘶吼,心也忍不住一阵战栗。
她也并未逗留,转而去看席饮烟。
席饮烟抱着父亲的遗骨,失魂落魄地站在雨中,关切地问:“恩公呢?”
不知为何,童双露无端生出一股恼意,她冷冷道:“他没那么容易死,你不如多关心你自己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什么可是,先跟我走!”童双露说。
妖物们还在源源不断赶来,此地不宜久留。
这几句话的功夫,苏真与那妖物都已不见踪影,只有雨水不断冲刷着蛞蝓身躯留下的腐蚀黏液。
童双露没有循着这痕迹去追,而是带着席饮烟跳入了波浪滔滔的水中,冰凉的河水可以洗去她们身上的气息,阻绝其余妖物的追击。
相比外面的嘈杂,水下的世界显得尤为静谧。
河水灌入她们的衣裳,浸洗着本就冰冷的身体。
血污泥浊被水流涤荡。
她们的喜怒哀惧也在这水中起伏跌宕,一会儿是水面幽亮的银光,一会儿是水底幽冷的暗影。
过了许久。
两位女子在河岸边浮出了脑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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