隆庆四年的事儿,皇帝以既往不咎论,再加上王谦本人是真的争气,真才实学的考中了进士,不做处置,自然说得过去,朝中大臣们也不会过分斤斤计较。
可这就是王谦的污点,他这辈子别想升官了,只能看着同窗们飞黄腾达。
“臣有罪。”王崇古再拜,当年,他有些事儿做的比这个还过分,比如养寇自重,比如女儿的金字诰命等等,个个都是杀头的大罪,乡试舞弊而已,是众多罪过中的一件小事。
很显然,当年给他办这个事儿的官员,被海瑞反腐抓贪给抓到了。
“这就是王谦整天忤逆你的原因?”朱翊钧眉头一皱,想起了王谦和王崇古这种特殊的父子相处方式,过于父慈子孝了,老爹扛着刀追几条街,王谦还每次都要惹老头子生气。
“是。”王崇古点头,这是一部分原因。
“朕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,朕以当年削发并论再赦,可王谦,哎。”朱翊钧叹了口气,这是海瑞既然要上奏疏,那就会在通政司抄录,通政司就是村口老槐树下的大喇叭,通政司知道,等于京堂百官都知道了。
海瑞职责所在,不可能不弹劾。
“海总宪,第二件事呢?”朱翊钧看向了海瑞询问弹劾的三个罪名。
“第二件则是,包庇不法。”海瑞眉头紧蹙的说道:“万历四年,西山煤局井下凶杀案。”
随着海瑞的讲述,一桩被王崇古按下的井下惨案,徐徐展开,事情并不复杂,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江湖,就有这种恶事,井下有恶匪,以厚薪为由,引诱同乡下井,在井下锤死后,以同乡亲朋的名义,骗取矿上的抚恤。
海瑞大声的说道:“一人抚恤仅仅十二银,就制造出如此累累血案,而王次辅知情不报,将此事彻底压了下去,臣弹劾王次辅包庇不法,也想问问为什么。”
要是王崇古包庇自己儿子不法也就算了,这海瑞能理解,一群扰乱生产的悍匪凶逆,王崇古居然也包庇,实在是古怪至极。
“王次辅,你可要辩白?”朱翊钧也是一脸奇怪的问道。
经年老吏的王崇古,居然犯下了这等错误,是王崇古亲自、亲口在刑部压下去的此事,万历四年,可不能以既往不咎论了。
“陛下,确有此事,但臣不认罪。”王崇古赶忙说道:“陛下,一应案犯,全都死了,他们在井下时,遇到了渗水,一命呜呼,陛下容禀,这些悍匪为了避人耳目,都选无人前往的矿洞,这些矿洞往往十分危险。”
“人已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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