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的!”
张大帅沉声说道:“但天这个东西啊,你得敬畏啊!”
虽然之前他口口声声说着,他不信命,是生是死要由自己决定。
但其实,他是信命的。
老一辈的人,大多都信命,越是身居高位,越是相信。
因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,站在金字塔顶,俯瞰下方风景时,自己有多心虚。
甲午年,绞肉机一般的战场上,炮弹在天上飞,周围和他一样战友,不断被轰碎,一船人一船人的死,但他,活了下来。
后来当土匪,兄弟们雄心壮志,比他聪明的有,比他厉害的也有,但这些聪明的,厉害的,却都没他走的远。
他从一个炮灰清军,到马匪,到现在的东北王,这一路走来,有多少运气,有多少次离奇的侥幸,他自己都数不清。
若上天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,他都不敢说能复刻往日的经过,如此这般,他又怎能说不敬畏天呢?
一时间,气氛有些沉重,甲板上脚夫们忙的热火,角落里却静的落针可闻。
但忽然间,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打破了静默。
原来是旁边的脚夫们在搬运物件的时候手滑了一下,一箱子瓷器被砸碎了,动静有点大,正怔怔出神的张大帅,被吓得猛的一个激灵。
他先是一愣,而后暴怒道:“他妈那个巴子的,吓老子一跳,给老子抓起来,老子要亲手毙了他!”
卫兵立刻就冲了上去,把那两个脚夫钳制住,押到张大帅的面前。
“张大帅,这……”
高家主想要阻拦,却被李书文伸手摁住了肩膀。
“高老弟,不慌嘛,你没注意,大帅都没有杀意吗?”
高家主一愣,旋即看过去。
只见张大帅从腰间掏出一把驳壳枪,伸手咔嚓一声拉开保险。
几个脚夫被吓的瑟瑟发抖,面无人色,嘴里大喊着:
“军爷饶命!”
他们并不知道,面前这个举枪的大胡子,就是雄踞东北的张大帅。
“砰!砰!”
张大帅一言不发,扣动扳机,撞针撞击底火,烈焰和动能在膛内宣泄而出,焰火推动弹壳飞出枪外,旋转的黄铜子弹爆射而出。
几个脚夫闭眼尖叫,叫声歇斯底里,经久不息。
叫了一会儿,他们感觉不对,怎么没死?
睁开眼一看,原来面前那个大胡子是朝天开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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