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填饱肚子才行。”
后院外墙,墙根一卷破席上偷懒的神洪不定满腹牢骚,捉着身上的跳蚤塞去嘴中打牙祭,
整夜都没进医馆,清早灌下一肚子汤水,此时饿得两眼发昏,笤帚都握不稳。
曲斜风不娇惯他,隔墙骂道:“你就是个饿死鬼托生,罗婆婆烙得饼全进了你那狗肚子里了,还嫌不够啊。”
洪不定眼斜嘴歪,挠着圆滚肚皮,“那饼又糊又硬,喂狗都不吃,我还不如去讨口热乎吃得呢。”
听二人谈话,青玉手罗青来过,君不白急声问道:“罗婆婆几时来的?”
曲斜风抬头打量一眼天光,推算出时辰,“两个时辰前来过,送了些饼来,然后动身去扬州了,临走前有句话让我带给楼主,你寻得那几人昨夜去了金陵。”
扬州?沈清澜不是去了金陵么,罗老太太怎么改道去了扬州,君不白不解道:“老太太去扬州作甚?”
昨日恩情,曲斜风也不藏私,爽快回道:“她老人家送完沈家主才会去金陵。”
君不白探出神识,沈万鲸的那间厢房已人去楼空。收回目光时,不自觉瞟一眼深处那座厢房,那对苦命男女的下场如何,有些好奇,“那两位你们打算如何处置。”
曲斜风和盘托出:“婆婆已将此事交付于顾老爹,顾老爹的意思是待二人醒来,再作定夺。”
苏州城外,顾老汉扛着他那杆铁枪骑牛慢步田垒上,阡陌纵横,几家烟火,几家犬吠。
垒得四方整齐的田亩层层排列,秋稻也近枯黄,风吹起伏,留醉人间。
青玉手罗青一身素净,伸手抚动麦浪,顺手搓下一把看着喜人的稻谷,在掌中碾出细嫩,捏在指尖,迎向日光瞧着稻谷晶莹剔透的饱满。
老太太笑了笑,低下头,将目光平移,满目枯黄,稻谷丰登,“今年这一茬庄稼长得真好。”
顾老汉喔一声,停下黄牛,长枪杵地,将军迟暮,枪头没有悬挂帅字旗,沟壑蜿蜒的眼灼灼低垂,“来年的庄稼一定长得比今年更好。”
青玉手罗青将那捧稻谷揣进香囊中,笑声轻柔:“袅袅那丫头前几日还写信念叨爷爷什么时候回来呢。”
顾老汉哈哈笑着,感叹道:“老嫂子,你我真的老了,一晃神,孙女都到快出阁的日子了。”
老太太悲凉入眼,低声回应,“是啊,老了,也不知几时能抱上孙子。”
顾老汉抽枪扫落一只偷食的麻雀,“快了,等他入主长安,我们也能卸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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