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一夜过去。
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映照入山洞。
谢傅起身穿上衣服,扭头看了她一眼,看着她披散遮住脸容的发,他可能看不到她长发垂到腰下的情景了。
他想补上一个吻,却又忍住了,只感觉多此一举,多一个岂不是又要多一个,永远都不会满足的。
端木慈似乎累坏了,累坏了,这是她平时最疯的一次,像献祭一般献祭了自己。
她把所有能给的爱都给了,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,但她的头脑却一阵清醒着,这时光如何舍得睡去。
便如刚才两人静静相拥着,分明都醒着,却是无言无声,他也很不舍得吧。
端木慈看着他打颤着腿走到山洞口,双腿终于支撑不住,手扶住洞口的墙壁,缓慢了好久才继续走了出去。
端木慈露出笑容,却是惨笑,耳边响起了谢傅曾经讨好的声音——慈慈,你怎么不主动。
傅,我这一回主动吗?
从表面上就像夫妻闹别扭一般,闹一闹就好了,但事实上却是不可化解的矛盾仇恨,换做一般人早就刀剑相向,瞬作了结。
只不过两人一直压着那氛围,让一切看上去很平淡。
这大概是为了给这夫妻关系留下一点体面吧。
她是端木慈,他是谢傅,两人是仇敌。
事情就简单了,用生死来结果。
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。
……
黄昏到来,以往是两人温馨共餐的时刻。
今天却作为生死仇敌相对。
青山嶙峋的山巅是两人第一次决战的老地方。
谢傅早就在场默默等待着。
端木慈来了,脚履平稳的似在缓行山间,裹着她双足的却是谢傅亲手补了无数次的灰色道鞋,那带着颜色缝线倒好似成了清洗不掉的红尘。
一头过肩的乌发用布条束着,贴着她的背脊轻轻漾动,如微风中轻轻摆动的一抹青黛。
她褪下了红罗裙,换上了一件麻色道袍,恰如她初穿那件朴素清冷。
这件道袍是谢傅给她做的,却是她第一次穿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她习惯穿上红罗裙,红彤彤的,听着谢傅打趣她每天是个新娘。
端木慈停下脚步,美若天仙的脸容清冷无相,眉心处那抹朱砂更有一种震颤人心的高贵与圣洁。
她是道门天宗道尊,让武道中人敬为神人的宗师人物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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