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……来,吃喜糖。”那人递上糖后,又叹道,“以后家里就是八张嘴,指望这几亩地不得饿死!新县那边正在开荒,开多少就能得多少,到时候再种上新粮种,勉强能糊口罢了,不像你们家,有个店铺,媳妇还在县衙工坊做工……”
随着马车前行,那声音渐渐听不清。
陈济之却已从中捕捉到许多信息:新县、开荒、新粮种、县衙工坊。
更令他吃惊的是,外面犹如人间炼狱,而这偏僻一隅竟生机勃勃,不提他们话中那些东西,只看路上百姓的精神面貌就大不相同,好好人人对未来都充满希望。
陈济之看多了百姓面上的麻木,已有几十年没见过如此生机勃发的景象了。
他想起在船上与师玄璎的对话。
“大宗师认为何君可守?”
“我说的未必合你心意,等你看到,便会知道。”
“我想我已看见。”陈济之喃喃道,不觉间眼前已然一片迷蒙。
陈伯安沉默着递上帕子。
父亲的书楼里有满满当当好几架农书,还有各种工匠杂书,机关、砖瓦、陶瓷、冶铁、烛、纸、兵器、纺织等等,每一册都被父亲翻得起了毛边。
可惜他学了那么多东西,却把大半辈子都耗在战争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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