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婉儿回头去看洛长恭血色面具之下那一双平静的眼睛,「他......你们觉得我既回了益城,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?!我从小在益城长大,这里......」
「孟小姐,」洛长恭这一次干脆打断了孟婉儿的话,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然道,「对于以前的你而言,益城是你最安全的家没错,可你既然经过了阴灵和秋风的一场争夺,又被我家太守大人派人护送回来,一切就都不一样了,此时此刻,这座城内,恐怕想要你命的人就绝对不少,而且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,反倒是我们,在保护你这件事情上,更值得信任。」
孟婉儿皱着眉头,瞪大眼睛,盯着洛长恭看了一会儿之后,又回头去看眼前的这座城门紧闭的益城,竟就真的有了些匪夷所思的陌生感,她从来不是蠢人,只是转念一想,便已经明白了洛长恭话里的意思,她只是当局者迷,或者固执的不愿相信,如今的永昌,已经从她回来的这一刻起,生了最后的一条不可弥补的裂痕,「所以你家太守根本不是真的要让我将那些话告诉父亲,他只是......他只是要让所有人知道,你们送我回到了益城,然后让满城的人,看到父亲的选择......」
明月仍旧不语
,却是偏头认认真真的瞥了一眼洛长恭。
洛长恭还是用那种平淡冷漠的声音道,「如果公子只是想要如此,他绝不会与你说那么多话,既然他不厌其烦的说了那么多话,那些话对于他来说,就是很重要的。」
孟婉儿在马背上低着头,沉默不语。
如此,城上城下就这样静静的等候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城上才传来些许嘈杂之声,继而士卒们快速的跑动,没过多久,城门便缓缓升了起来,一个年纪不小的宫廷侍者,带着一众士卒小跑着从城中出来,扑通一声跪倒在孟婉儿的战马前,带着哭腔道,「老奴来迟,叫小姐受苦了!」
一众跟在后面的守城士卒便也跟着跪下,为首一人正是方才还在城墙上站着的莫都尉。
孟婉儿拨转了一下马头,绕过那宫廷侍者和一众士卒,骑马缓步向城内走去,并不回头,「不怪你,更不怪莫都尉,都起来吧,就像父亲说得那样,要守好城门。」
宫廷侍者没有起身,那莫都尉等人也就没有起来。
孟婉儿和身后一众轻骑驱马奔行入了益城,铁蹄踏地的声音,不知在这个清冷的黑夜里,惊扰了多少人的梦。
一路通畅,一行人终于到了益城夏宫,此时这里已经是灯火通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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