锐正想说自己疏忽了,陈信却扬起头盯着车内道:“我们二人已有举人的功名,即使见官,不必跪拜。”
话虽如此,可是见着当朝宰相哪有不想巴结的,所以大多举子见着汪辜林都行了跪拜之礼。
汪辜林伸出满是褶皱的左手,掀开了车帘,马夫赶紧上前替他拉住,汪辜林的视线在这二人身上打量了一圈,缓声道:“举子,你们是何地的举子?”
若是一般人,此时必定慌乱无措,生怕是自己惹恼了汪辜林,他得知姓名之后只消与考官多一句嘴,自己说不定就会被除名。
可是陈信却一直昂首不屈道:“小人陈信,霈县北关村人士。”
汪辜林的眼里的神色稍纵即逝,随后徉笑道:“原来你就是陈信。”
让吴仲被贬,傅祯被囚,自己的外孙女嫁的豫王也被逼得铩羽而归,陈信还没踏入京城半步,可是每走一步,却都在动摇他的位置。
陈信盯着汪辜林,全然忘却了刘傅能在他进京之时所说切忌锋芒太露,特别是在汪辜林面前。
汪辜林看向了秦锐:“长街驰骤伤人,朝廷律例,杖责一百。”
秦锐脸色一变,不知道汪辜林是拿他玩笑还是认真的,这要一百仗真的下去,他可就废了。
陈信和柳豫升对视了一眼,他们以为汪辜林会包庇自己的下属,没想到居然严加责罚,但是直觉告诉他们,似乎又没有这么简单。
汪辜林转向了陈信:“陈举人,你看这样的处罚,你满不满意。”
陈信皱了皱眉,不知道汪辜林心里打着什么主意。
陈信正在犹豫不定的时候,林尚突然从一旁窜了出来,急忙对着汪辜林道:“汪大人,陈举人初来京城,不懂规矩,还请大人见谅。”
汪辜林笑了笑:“规矩都是朝廷定的,林公子这话可不妥当。”
“是小人失言,不过汪大人公务繁忙,下属体贴,才会赶急了些,这是常事,大人也不必苛责。”
汪辜林看了一眼林尚,往后坐了坐,半张脸又埋在了黑暗里,秦锐听着他道:“还不快谢谢林公子。”
秦锐立即反应过来朝着林尚道谢,将车帘拉了下来,坐上马车让马夫向前驶去。
林尚见着汪辜林可算是离开了,这才轻吐了一口气:“你们可知那秦锐是京城副指挥使秦明的庶子,他要是知道你们把他儿子给废了,能饶过你们吗?”
陈信觉得荒唐:“副指挥使的儿子怎么会给汪辜林做侍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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