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带我孙儿去哪?」
「去西域,当大牲口使唤」
「能带上高成,高亮不?这样你就多了两个大牲口可以使唤了」
云初瞅着忍着痛站在地上的梁建方道「你当年把我当大牲口使唤,现在我把你的孙儿当大牲口使唤,这叫一报还一报,别人关我屁事」
梁建方的眼神变得黯淡了,转头瞅着自己身材高大的孙儿,嘴巴颤抖几下之后道「别惜命,惜命的人混不出来」
说完话,也不看跪在脚下的孙儿梁英,又看着云初用恳求的口吻道「别把他陷入死地」
云初的眼睛酸涩的厉害,他清晰地记得,当年,同样是这个人,他在高台上与回纥王大碗喝酒大口吃肉,眼前就是突厥人首级铸就的高大京观,那个时候,巨大的京观正在熊熊燃烧,一声令下,两三百个临阵脱逃的回纥逃兵就被活着丢进京观,惨叫声与音乐声混为一体。
也就是那个时候,云初第一次从梁建方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强大的大唐。
然而,十年过去了,昔日那个狂暴,威武的无敌统帅,那个可以生生的抽出敌酋脊椎骨当鞭子耍的人,变成了眼前这个哀求他的人,求他莫要把孙儿送进死地的老人。
云初一直认为,像他这种人会强硬一辈子,直到死都不会说一句软话,即便是死后,他的骨头敲击起来也会发出金铁之音。
十年时光,终究把一个硬汉子身体里的铁,消磨的差不多了。
「梁英十七岁了,武艺也好,可以当我的扈从」
听云初这样说,梁建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,一把拉住云初的胳膊道「老婆子不会招待人,走,走,我们去喝酒」
云初摇摇头道「要去军营,酒不能喝了,我已经嘱咐老夫人,安排了你的禁忌饮食,好好地养病,等我回来之后,就给你安排锯腿手术」
梁建方哈哈大笑道「老夫当年用左脚踹了你好多次,你怀恨在心,不把老夫的这只左脚锯掉,你是不罢休是吗?好,你远行在即,老夫不拉扯你,等你回来,老夫就把这只脚给你,再好好地喝一场」
云初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又对梁建方道「大兄的弹章已经被抽掉了,就是折冲校尉当不成了,官降一级成了果毅都尉,以后如果有所建树,再回折冲校尉不难,二兄贿赂的事情也跟御史们谈过了,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,此事就此揭过」
梁建方听闻自家两个儿子的祸事也被云初处理干净了,眼睛一亮,就一把拉住云初才要说话,就被送云初出门守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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