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开阔,本欲大展拳脚的朱厚熜,又是无奈,又是气恼。
同时,也有种深深的无力感。
许多时候,不是皇帝有一腔抱负,欲励精图治,就能上下一心,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的。
因为下面这些人都是人,且都是人精,有自己的价值观,亦有私心,不可能不内耗。
此外,张璁专权的问题也确实存在,甚至有往跋扈上发展的趋势。
这就让朱厚熜更牙疼了。
可话说回来,这还真不能全怪张璁,也不是张璁‘飘了’。
不专权,不跋扈,对方阵营会更有恃无恐,加大攻讦力度。
话语权的争夺本就是你死我活,且一条鞭法的反对力量,一直都在,从未消失。
这项国策是张璁的‘政治资本’,也是他的生态位,这个‘阵地’不容有失。
如此一来,就陷入了恶性循环。
张璁专权,六部攻讦,六部越是攻讦,张璁越要专权。
朱厚熜能看明白问题本质,却苦无解决的办法,同时,对张璁也逐渐厌恶。
张璁的苦衷他能理解,可理解归理解,专权这件事,朱厚熜难以容忍,换之任何皇帝,都会不痛快。
这要换个人,朱厚熜都不会纠结半分,直接罢黜就是了。可问题是关乎一条鞭法,而一条鞭法又是李青再三强调必须逐步贯彻的国策。
权力场上的失败,往往伴随着政治清算,当一个顶级人臣被逐出权力场后,他的主张也会随之消亡。
这点,历来如此,不以皇帝意志而改变。
所以,朱厚熜很难受。
非常难受。
乾清宫。
朱厚熜再无之前在金陵时的轻松惬意,臭着一张脸,写满了‘火大’,小太监躲得远远的,唯恐遭了池鱼之灾。
也只有黄锦敢在这个时候,上赶着接近。
“皇上有烦心事别闷在心里,对龙体不好。”黄锦轻声说。
朱厚熜气郁道:“问题你都看到了,还要朕说什么?”
黄锦想了想,迟疑道:“皇上何不公开表态支持内阁?”
“……要是能这么简单解决,又何至于到了如今境地?”朱厚熜气笑道,“你当朕没表过态?要是朕说啥就是啥,就不会有这糟心事儿了。”
黄锦挠挠头,讪讪道:“龙体为重,既然愁也解决不了问题,那就不愁了。”
“……”
朱厚熜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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