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了关于自己生父母的消息。
“我的决心一刻也不曾动摇过。”他说,“这么些年,我的义父,还有羿家的人,也从未劝我去放下什么。他们说,我拥有记恨的权力。”
“人人都有记恨的权力。”云霏轻轻摇头,光又在她脸上移动。“但,”她轻叹一声,“他们不曾劝你犯下,却可曾鼓励你,支持你,给你提供过消息?”
白冷有些不悦。
“您这是什么话?他们为我提供了在曜州落脚的机会,供养我的吃穿用度,我又如何能对他们提出要求呢?义父也好,羿家也罢,都是出于情分,这我拎得清。他们没有义务在我的事上投入无谓的资源。”
云霏顿了顿:“……您也知道,有些无谓呢。我不是那个意思。我是想说,也许有些事,不知道会更好,您还会想了解吗?”
“您如何定义这个‘好’。”白冷并不中语言的圈套,“说到底,这也不是叙述者主观定义的吗。”
云霏沉默了一下。她像是陷入了思考,白冷没有催她。但其实白冷的心里,对云霏可能知情的事感到非常的在意。
“嗯,是我冒昧了,我道歉。”云霏向前倾身,窗外投入的光在她的背上婆娑。“我还是有些担心,所以……”她又停顿了一下,“我希望今天的对话,不要有第三个人知道。也许未来有,因为人的探索欲从不该被低估。但至少今天,和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,您愿为我的话保密吗?”
“如果您是说有关冷家的事,当然。”白冷说,“证人都是会被保护的。”
“呵呵,证人不敢当。”她轻笑一声,撩起鬓边长发,“我也只是对那时的事略知一二。您是在二十几年前来到曜州的吧?”
“是的,很多年了。义父刚救下我没多久,就带我来到这里。羿家的主家大院在城郊处,我之后都生活在那里。”
“说来奇妙。我与您是同龄人,您相信么?”
白冷略有些惊讶,但黑暗替他掩饰了这微小的表情变化。
“不太……看得出来。您看起来更年轻。”他说,“大约,和您最大的那位弟子差不多吧?我以为你们同龄。”
“我与她差了很多年呢。”
“想来也是。毕竟您外出游历十余年……”
“哈哈哈。我不喜欢风吹日晒的苦行僧的日子,天气不好,就不出行。我也惜命,不会在危险的地段冒险。您来曜州的时候,我还没离开家呢。我那时也才刚刚懂事,同姥爷一并生活在霏云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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