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誉,事败之后,她当如何自处?退一万步讲,即便他逃出生天,一展宏图,可有过这一次肌肤之亲,她清醒之后定然愤恨,彼此间最后的君子之谊也将消耗殆尽,被这一次短暂情事毁得荡然无存。
越是怜惜,便越是慎重。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一夜温存。
仿佛是为了附和臣暄心中所想,此时忽听惊雷乍起,闪电突现,窗外已是风声猎猎。须臾,倾盆大雨从天而降,伴随着电闪雷鸣交织袭来。
听闻此声,臣暄灵台又添清明。他在心中默数三下,数到三时应声而起,跳下床榻穿好衣衫,又用被褥遮住鸾夙胴体。他踉跄几步走到门前,映着雷电朝门上使劲踹去,边踹边喝道:“容坠!开门!”
房门岿然不动,屋外无人应声,唯有雷雨接连回应。臣暄嗓音已是喑哑,唯恐再等下去更加把持不住,遂连忙使力再喝:“容坠!我知道你在门外!”
这一次话音甫落,门栓已响,须臾之后房门重开,坠娘容颜毕现门外。臣暄只觉欲望奔涌,难以抒发,心中恨得咬牙切齿,一脚踹在坠娘肩上,指着屋内的鸾夙喝道:“给她解药!”
坠娘被臣暄踹倒在地,抚着肩伤蹙眉起身:“属下是为世子着想,鸾夙性情刚烈,难以驯化,倘若她不愿委身于您,只怕不会真心归顺。”
雷声滔滔,闪电猎猎,瓢泼大雨已溅入屋檐之内。臣暄与坠娘各不相让,任由雨水铺面拍打。凉意缓缓袭向臣暄周身,一腔怒火却在他心中燃烧,他再看坠娘理直气壮,一时之间更加恼火:“容坠,是否你在黎都太久,已忘了主子是谁?”
坠娘下跪恳声:“属下不敢。”
臣暄抹去脸上雨水,最后撂下一句“给她解药”便一个箭步踏入雨中,迅速消失在惊雷之处。坠娘仍旧跪在原地,转首望向无边雨夜,半晌方摇头叹道:“祸水红颜……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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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鸾夙从榻上醒来,只觉自己额上发烫,嗓中干渴。她分明记得昨夜自己是与臣暄喝酒,然而酒过三巡,再当如何,她却想不起一丝一毫。鸾夙隐约想起昨夜好似有一场无痕春梦,梦里不是旁人,正是她与臣暄。
那梦中之景如此逼真,就连诱人气味都清晰可闻。若不是此刻自己穿戴整齐躺在榻上,鸾夙当真会以为昨夜之梦是真有其事。如此一想,她更觉脸上发烫,忙安慰自己乃是醉酒所致。
鸾夙勉强起身,想要下榻,然而双脚落地之际,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不禁双膝一软,又坐回榻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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