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亲浆洗晒过的。”
薛凌瞧着绿栀没了影,在床沿边又呆坐了半晌。老李头开了个药铺,她昨儿回来就瞧见了,还看了大半个傍晚呢,怎能不知。存善堂,这名字倒是有意思的很。想来和平城起名一个路子,随口捡着吉祥话往那牌匾上套。
思绪这么一跑偏,薛凌心头忽而就抖了一下。她见平城不平,安城未安,存善堂,能存住什么东西?她下意识要去摸手腕。左手搭上去才记起,昨晚回来此处后,平意就随手丢开了。即使江玉枫来了,她也未曾去找。没能触及那点熟悉的冰凉感,慌乱瞬间席卷全身,吓的她抓住锦被一角,直接掀到地上。
然平意并不在床榻之间,情急之下,薛凌居然记不起昨晚是丢哪儿去了。赶忙起了身要寻,看见绿栀端进来的水还放着,走过去朝脸上撩了两把,才清醒了些。这个地方,老李头在一日,就一日是悬壶之地,一日是她薛凌的心安之所。
此心既安,何意须平?她不必找的。
晨间风微,床头荷包只轻晃了两下,里头孔明锁哑然。薛凌抹了抹脸上水珠子,依着绿栀所言去寻了旧衣。果然是好生浆洗过的,且应是老李头加了什么叶子花茎类的玩意在水里,一股子天然的草木气。
虽惯来瞧不上这些风风雅雅,但闻着清新,总是让人心情愉悦些。绫罗软缎,离了也不觉得有啥,可这会一换上,又瞬间觉得胡人的衣物,真不是人该穿的东西。她本就不心疼日常所用,那件袍子落地上,又被来回着踩了几脚自是也懒得去捡了,搁着一会丢了便是。
京中好广袖,女儿衣物多如此。宽松的袖沿难以遮住腕间那道疤,薛凌将里衣尽力扯了扯,瞧着铜镜里的脸与一月前似乎并无差别,才舒了口气。转而将自身包袱拖出,从里头拿出根婴儿手腕粗的参来,上头须子还系了根极好看的红绳。
这应是最冬北处雪山林子里长出来的东西,宁城算是奇货,许是比京中价更贵些,买的十分不划算。但薛凌不辨药材,又不缺银子,只管找了家行当,财大气粗挑着贵的买。凡掌柜说声有奇效,她就往行囊里塞,压根没关注过那些物件都是哪的。
这么一琐碎折腾,绿栀都在外转了几个来回,先招呼小伙计石头把要晒的药材晾到院子里,自己晒的东西,更便宜些。医药费便能给病人多省几文。
炉子里也赶忙着添了新炭,自存善堂开张,这火就没熄过。四五种强身健体的汤药是日日都熬着的。有个轻微头痛脑热,也不必抓药了,就着喝一碗,不行再灌些走,倒省了诸多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